钟灵毓抬手将散落在君彻眼前的发丝拂至耳后，有些粗糙的指尖轻轻掠过君彻冰凉细嫩的肌肤，他的心不由得颤了颤，君彻也是一个激灵，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。
见君彻有些抗拒，钟灵毓立刻收回手，敛了敛眸。
良久，二人皆是无言。
君彻小口小口地抿着酒，抬头望天，暮色正浓，月亮被云雾挡住一半的脸，更能看见漫天闪烁的星辰，许久没有这么惬意了。
钟灵毓目视前方，偶尔仰头大口饮酒，皎洁的月光照在硬朗的五官上，有着说不出的英锐之气。
屋顶凉风阵阵，已是寒冬时节，君彻穿得单薄，突然打了个喷嚏。钟灵毓扭头看向旁边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跑的瘦弱少女，站起身来，蹲在少女面前，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斗篷披在少女身上，认真地系好带子。
君彻抬眸，看见男人高挺的鼻梁，剑眉入鬓，神情认真，不由得有些慌了心神，一时也忘了男女授受不亲。
钟灵毓系好斗篷，起身凑近君彻坐下，见君彻不反抗，心情便愉悦了起来。
“漠北酒烈，漠北男儿性子也烈。”钟灵毓轻声开口。
“我从小在军营长大，军营不准饮酒，只在逢年过节或是打了胜仗才有酒喝。”
钟灵毓几乎是挨着君彻坐下的，君彻贴着男人结实有力的臂膀，心跳有些加速。
“那时，我们围坐在火堆旁，分食一条羊腿，分饮一坛酒，好不快哉！”钟灵毓说着，嘴角微微上扬。
君彻侧目，静静地听着。
“起初，我们捷报连连，国主得了疆域万分高兴，野心也越来越大，逼着军队不停地打仗。”
“可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，漠北男儿打起仗来，不死不服输。”
“同我喝酒的人越来越少，我不停地杀敌，也未能保下他们的性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