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，姜鱼难得兴致勃勃地提早出门，却没去乔家，而是来到曾家庄子附近。
名义上是踏青，私底下对姜家人的说法则是——考察附近有没有合适入手的地皮。
黑石镇背靠石炭矿，发展得不错。
姜德勇也惦记着蜂窝煤的生意，还想着这方子反正自家有，乔家也没不让他们卖，有机会完全插一脚卖煤，提前留意下地皮也很正常。
负责送她们来的姜大牛便耐着性子，陪两个女儿、妹妹和镇上牙人装模作样地溜达了一圈。
“郎君想买地是想盖房，还是种田？要是种田，这边可不适合。能种出粮食的好地早被几个大户圈进自家地盘了，剩下零零散散那些，也就能盖个房子，稍微大点的庄子都难——”
因为今天来乔家赴宴，姜鱼稍微打扮了下，姜秀秀姐妹也穿上最好的衣裳，连姜大牛也把自己捯饬得干净整洁，乍一看就是体面人。
这牙人介绍起来，就比先前城里那位热情得多。
在姜鱼的刻意引导下，还主动说起附近地主的具体情况，其中自然也包括拥有一座大田庄的曾家。
“您瞧，曾家拉货的车子又来了，估计是码头刚好有船到。那个鹿头的徽记看见没？带这个的就是曾家的车架，咱们普通小老百姓见着，最好多多避让……”
牙人略显聒噪的声音中，姜鱼眼神微凝。
她认出了曾家车队里的一个人。
骑在马上神气活现的，不是之前那个杀人未遂、还被她吊起来教训过的狗腿子，又是哪个？
“——你们如果想在这一带置产，还得跟庄头打好交道。不然，还不如换个地方。喏，那头的乔家就不错，乔老爷一家上下都和气，就是那片地方窄，离河边也远……”
姜鱼紧紧盯着长长的车队，专心致志得连牙人在说什么都没听进去，好一会才回过神，让姜大牛用一把铜钱将人打发走。
“看的差不多了，咱们这就去乔家吧。”她语气轻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