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琢心中思绪万千,面上依旧不动声色,跟姜大海说了些没营养的互相感谢套话。
姜大海见他说话乏力,也不好耽搁太久,赶紧趁着大夫还没走,将姜鱼那套现代消毒常识复述了一遍。
“这是我家里人听一位京城名医说的,感觉有些道理。不知您怎么看?”
大夫似有所悟,喃喃自语。
“手和伤口干净了,邪气就没法侵入体内?怪不得,加酒的酱不易腐坏……”
得了他的保证,伏旺马上扭头叮嘱雇来的刘大娘。
“换药前后要记得洗手,巾帕、衣物也要勤换,还有啥来着?哦,洗完要用滚水烫过,把那邪气都烫死,对吧?”
刘大娘嫌麻烦,但念着他出手大方,给的工钱多,也没抱怨,喏喏应下。
谢琢心情更复杂了。
姜大海口中的家里人恐怕就是她了,可,她一个贪慕虚荣的千金小姐,居然会了解这种下九流的玩意吗?
房间恢复安静后。
谢琢眼皮沉重,躺下良久却都没能睡着,脑海里还不时浮现出一张他本该很讨厌的少女脸庞,以及,只发生在一个月前、却恍如隔世的那场闹剧。
她从侯府千金沦为平民,九成九会迁怒他。
如今既舍得送那稀罕偏方来,说明没认出他来?
莫非这个穷书生的身份又被她另眼相看,她想提前下注博个光明前程,又自矜身份,才让她兄长代为前来?
想到这,谢琢不禁皱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