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爷脚上总是有股浓郁的汗酸味儿,不管什么时候,穿没穿鞋都有。
他躺在藤椅上午睡,脸上的皱纹和胡茬随着起伏的鼾声不时微微跳动。
我捧着爷爷宽大的脚掌跪在椅子下面,把他的脚趾头含在嘴里百无聊赖地吮吸着。
屋外阳光灿烂,落地窗帘随着微风轻轻摆动,阳台上那盆海棠又开出了新的花朵。
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午后。
没多久,爷爷的鼾声戛然而止。
他睁开眼睛,还有点迷糊。
“你奶奶呢?”
“跳广场舞去了。”
“又跑了,这老太婆!”爷爷有点心烦地把脚丫从我嘴里抽出来,“别舔了,给爷把鞋袜穿好。”
“喔。”
我听话地给爷爷穿上袜子,那薄薄的锦纶蓝丝还有点汗湿,散发着熟悉的臭味。
“要换袜子吗?”我望着爷爷,“都湿了。”
“算了。”爷爷把穿好袜子的大脚丫塞进警用皮鞋里,抬起脚看了看鞋面上的尘迹,脸色又沉下来,“你小子又偷懒,鞋没舔吧?”
我心虚地望着他笑了笑,立马趴下伸出舌头把爷爷的皮鞋鞋面舔得稍微干净了一些。
爷爷无奈地叹气:“你啊,哪个奴孙像你似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