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氏兄妹跟着周缪音在汪家安顿了下来,随后他们也真正见识到了汪家在羌城有多富裕,光是宅子和铺面就占了半条街,更不说其他庄子田地什么的了。
汪家老宅里住着的汪氏族人并不多,除了兰夫人和大儿子汪铨以及大儿媳杜氏,便是几个年轻貌美的孙媳和年幼不知事的重孙。
据悉,兰夫人总共生了四儿三女,儿子们都很有出息,孙辈们更有出息,全部分散在北边的几个较大的城镇做生意,影响力非常大,不过短短二十来年就将汪家发展成了羌城大户。周缪音的母亲汪夫人是兰夫人的小女儿,也是整个汪家唯一一个嫁给了朝廷官员的女子,而且还是个微不足道的地方小官,在朝中没有地位就算了,还挣不到什么钱。所以兰夫人总觉得外孙女会缺吃少穿,平时没事就成车成车的往京城送东西。而小女儿和外孙女每年带回来的东西,她完全就看不上眼,因为比其他送出去的东西,根本不值一提。
自从周缪音来了之后,兰夫人每天与她形影不离,恨不得拿根绳子拴在腰带上,吃饭、睡觉都离不开周缪音,连她那些重孙看了都要吃醋。周缪音也很享受外祖母的呵护,变着花样的给兰夫人讲京城里的奇闻趣事,只把老太太逗得哈哈大笑。
夏侯氏兄妹此行的目的是寻找姜氏和裘氏的后人,自然没空天天围着她们转,第二天跟大家打个招呼之后,兄妹俩便出门去转悠了。
羌城繁华与京城的繁华不一样,在京城,每一条街坊、每一条巷道,每一个商铺,甚至每一个摊位都是整齐划一的,哪里卖粮食蔬菜,哪里卖丝织毛皮,哪里卖笔墨纸砚,都有严格的规划,要买什么也方便找。而羌城则不同,这里的街上熙熙攘攘,各式各样的物品应有尽有,不同口音不同服饰的人在这里穿行来去,叫卖声起此彼伏,络绎不绝,整体处于一种乱中有序的状态。商人们在法律范围内想卖什么就卖什么,任何人都可以在任何一条街道买到想要的东西。
夏侯氏兄妹沿着主街逛了两天之后,夏侯纾就觉得有些累了,说道:“当年出了那么大的事,姜氏和裘氏就算留下了后人,为了避祸,估计早就改名换姓了。照我们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下去,只怕是大海捞针。不如我们还是多找几个人打听打听吧?”
“问当然还是要问的。”夏侯翊仿佛漫不经心地说,“但是在打听之前,我们先要了解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,到时候才有话跟人家聊,不然一上去就问认不认识姜氏和裘氏的族人,谁会理我们?”
夏侯纾觉得兄长说的很有道理,然后她就老老实实跟着夏侯翊,时不时买两件物品拽着,又跟商贩套套近乎。
过了一会儿,夏侯纾就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,兴致过了之后,她又觉得有些无聊,便问:“二哥,之前你跟周家姐姐不熟,所以也没有怎么好好相处,这回见了之后,可有改观?”
“你想要什么改观?”夏侯翊觉得她莫名其妙,明明是在找姜氏和裘氏的后人,怎么突然就聊到周缪音去了?
夏侯纾笃定兄长是在装傻,她想了想,故意问道:“看到她外祖家这么有钱,你就不心动吗?”
“我们越国公府并不比汪家差。”夏侯翊一脸坚定。
“倒也不比他们差,但是我们肯定没有汪家有钱。”夏侯纾强调道。
夏侯翊依然不为所动,冷淡道:“钱财来身外之物,我要这些来做什么?”
夏侯纾看着自家兄长那副视钱财如粪土的样子,忽然有点好奇他想要什么,便说:“那你这一生想要什么呢?名气吗?名气也是身外之物啊!”